父母，是我們在這個世界上最親近的人，也是家庭成員中最核心的角色。讓我們一起來聊聊關于母親、父親的稱呼有哪些？為什么在眾多稱呼中，“媽媽”“爸爸”的使用最為普遍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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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古至今，在中文世界里，父母的稱謂也是特別豐富復雜。根據不完全統(tǒng)計，流傳至今對于“父親”的稱呼有一百多個，對于“母親”的稱呼有八十多個。從父母稱謂的變化之中，也能看出很多有意思的地方。

#1

母親

“媽媽”，不僅僅是我們來到世界上看到的第一個人，也是大多數人最早學會的詞語。不僅僅是今天我們中國人用來稱呼母親，在全世界絕大多數的國家和地區(qū)，盡管語言各不相同，但是對于母親的稱呼，都是發(fā)出類似“媽媽”的發(fā)音。這主要是因為嬰兒張嘴吐氣的時候，上下嘴唇觸碰就很容易發(fā)出 “ma” 這個音了，所以“媽媽”很容易就成為了母親的代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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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我國古代，語言有個比較特別的特點，就是書面語和口語并不一致?！皨尅彪m然作為口語早就出現(xiàn)了，但是在古代書寫的時候很少使用。有專家認為，“媽”來源于“母”字，因為“母”在我國上古時期發(fā)音為 “mǐw?” ，后來逐漸演變?yōu)?“ma” ，所以“媽”和“母”這兩個字其實是同一個字。在三國時期的字典《廣雅》中，也明確記載了：“媽，母也”?！澳浮边@個字非常古老，在甲古文中，這個字展示的是一位跪坐的女性形象，這個女性雙手交叉，中間有兩點表示乳房，以表示此女性與生育和哺育有關。直到今天，“母”作為書面語一直都是代表母親的稱呼。

甲骨文中的“母”字

但是在口語中，在大約唐朝前，人們在日常生活中稱呼母親用的是“孃” （古時念ráng）。但或許是因為這個字太難寫，又或許是語音的演變，逐漸“孃”字和我們熟悉的另外一個字“娘”（niáng）開始合二為一了。原本“娘”在古代多用作少女，但隨著時間的演化，“娘”也就成為了口語中母親的稱謂了。就比如在《木蘭辭》中，就有“旦辭爺娘去，暮宿黃河邊”。

甲骨文中的“娘”字

“娘”在之后一直是母親的稱呼，也對中原文明周圍的少數民族產生影響，甚至對周邊國家也有影響。在很多地區(qū)，還會在娘字之前加上一個前綴詞“阿”來表示親昵?！?strong>阿娘”的說法，至今還是很多少數民族對于母親的稱呼。

畬（shē）族丨圖源：簽約攝影師/IC photo除此之外，“姥”“婆”“媼（ǎo）”“嫗（yù）”“嬤（mó）”也都是古代對于母親的代稱，在古代各地方言土語中，對于母親的稱謂就更多了：“妮”“媞（tí）”“媓（huáng）”“姐”等都在小范圍內成為母親的代稱。

#2

父親

說完了對于母親的稱呼變化，我們再來看看對于父親的稱呼。最早出現(xiàn)在甲骨文中對于父親的稱呼，就是“父”字。這個字在石器時代就出現(xiàn)了，表示的是一個男子持石斧從事操作， 經歷了幾千年的變化，“父”的字形基本沒有變化。在東漢時期的《說文解字》中，對于父字的解釋是“父，矩也，家長率教者，從又舉杖?！币簿褪歉赣H是整個家庭的領導，這也是父權制社會在家庭中的體現(xiàn)。

甲骨文中的“父”字

但是把“父”“母”字與“親”字結合，組成一個詞匯，是比較晚的事情了。在唐朝初年，在一本講述佛法的《法苑珠林》書中，出現(xiàn)了“若彼女人，是彼男子，父親、母親......”，這算是父親、母親成為一個詞匯比較早的證據了。在魏晉南北朝時期，或許是受到了少數民族的影響，對于父親的稱呼方式也多了起來。在當時北方，開始出現(xiàn)了以“爺”或者“耶”來指代父親的說法，就比如北魏時期的《木蘭辭》中，就有“軍書十二卷，卷卷有爺名”，這里的“爺”就是父親。后來“爺”字逐漸演變成了“祖父”的口語詞，便不再被用作父親的稱謂了。不過至今在北方話中還有稱父子倆為“爺兒倆”的，這是“爺”字古義仍在現(xiàn)代漢語中保留的一個案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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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元朝前后，在南方開始出現(xiàn)了把父親稱之為“爹”，這個字也是從“父”而來，而“爹”這個稱呼，直到現(xiàn)在很多地區(qū)也在使用。除了以上的稱呼外，在古代還有“翁”“哥”字等在口語中稱呼父親，比如宋朝陸游的《示兒》詩中，就有“王師北定中原日，家祭無忘告乃翁”；以及《舊唐書·王據傳》：“玄宗泣曰：‘四哥仁孝’”的用法，這里的四哥指的就是唐玄宗的父親唐睿宗。在明朝以后，受方言和習俗的影響，生活中子女稱叫父親的詞匯就更加多樣了，而這些稱呼也流傳到了今天。比如在豫、陜、晉一些地區(qū)，父親被稱為“大”或者“大大”；滿族人在清朝時候入關，也把滿語中對于父親的稱呼“阿瑪”帶入到了全國；在廣東地區(qū)，粵語中對于父親則是稱呼為“老竇”，這個詞來源于《三字經》中的“竇燕山，有義方，教五子，名俱揚”，竇燕山是五代時期的人，因為重視教育，五個兒子皆學有所成，因此成為了世人敬仰的模范父親，“老竇”一詞由此出現(xiàn)；而至于在川渝地區(qū)，父親則經常被稱為“老漢兒”，甚至有時候也會用于妻子稱呼丈夫，類似于“娃兒他爸”，這樣的叫法含有一些戲謔的意味，也能顯示出子女與父親之間的親密關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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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母親的稱謂一樣，父親的稱謂也存在口語與書面語不一致的情況。在先秦時代，“父”字多用于口語，而當時的書面語稱呼父親，則多是用“考”字。在屈原著作《楚辭·離騷》中，就有“帝高陽之苗裔兮，朕皇考曰伯庸”的說法，其中的“考”就是父親的意思。但隨著時間的演進，“考”字稱呼父親的情況逐漸不常用了，相對于的是出現(xiàn)了很多新的詞匯來在書面上稱呼父親。其中最常見的是“君”。比如著名的《滕王閣序》，就有“家君作宰，路出名區(qū)”的用法。除此之外，稱呼父親的詞匯還有“公”“家公”“先公”“先子”等。至于“爸”的稱呼，其實很早也都出現(xiàn)了，這個字同樣也有可能是“父”在語言發(fā)展過程中發(fā)生了音變從而產生的字。和“媽”的發(fā)音類似，“爸”的發(fā)音對于嬰兒也比較容易，所以也有很多國家，會把 “pa” 當作是父親的稱謂。

#3

媽媽、爸爸

之所以“媽媽”、“爸爸”能取代上述這么多的稱呼，最直接的原因是在新中國成立初期，當時與蘇聯(lián)關系友好。而在當時的俄語課本中，第一課的第一個詞組“母親、父親”的讀音就是“媽媽、爸爸”。于是“媽媽、爸爸”在當時的中國，特別是在城市就成了非?！皶r髦”的稱謂?！皨尅帧卑l(fā)音簡單，朗朗上口，于是就逐漸在我國推廣開來，成為今天母親、父親最普遍的用法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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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改革開放之后，特別是在近些年，很多人也習慣用“媽咪”“爸比”“爹地”等詞匯稱呼父母，這些詞匯其實是來源于“mummy” “pappy” “daddy”等英文詞匯，它們隨著當年風靡一時的香港影視作品一起流行，也在今天被列入到了《現(xiàn)代漢語詞典》之中。這展現(xiàn)了現(xiàn)代漢語的極大包容性，也是中國和全世界緊密交流的一個縮影。無論稱呼如何變化，子女與父母之間的親情，血濃于水的愛意，永遠也都不會變化。那么，你如何稱呼你的父母呢？歡迎留言區(qū)分享~

供稿單位：重慶科技館

作者介紹：河邊的卡西莫多，科普工作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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